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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1月19日星期三

阁雷特传奇•血刀3、4、5(南洋冒险)

三•生还者
阁雷特离开单眼帮大寨后,原本朝回家的路途行驶,现在突然在路中央一个急转弯,直往反方向驶去。
这一举动引来了一连串惊险。
先是跟在阁雷特后面的车子司机,看到前面车辆突然转向反向路,一时间受惊吓,急忙猛踩煞车器,车子猛停下来。后面接连的车子却无法及时停下,于是一辆接一辆撞上来。
只听‘砰碰’声不停传来,车子一辆接一辆碰撞,造成了连环车祸。
接着,是反方向路线的驾驶者,突然看见反方向驾驶的一辆车转过来,来不及煞车,在千钧一发之际,急转驾驶盘。就在即将撞上阁雷特的车子前的一米远,整辆车转向路旁,直将路灯支杆撞得弯曲下来。
而后,又有几辆车撞上来,造成另一条驾驶路线的连环车祸。
估计两条相反驾驶方向的道路,合共有超过二十辆车子连环碰撞。
这已算是一场不小的车祸。
或许事故者只受些轻伤,但若要估计该车祸的损失,那可严重。
就说事后的善后工作,也费了整个晚间的时间。
阁雷特知道自己的鲁莽造成了不小的事件,感到万分愧疚。
但他依然快速驶去,因他不愿有片刻迟缓。
他急着调查关于传说的种种事故。
一边驾驶,阁雷特一边拨电给张探长。
「喂!是小张吧?某区发生了车祸,你快去处理。」
也不等张探长问话,就立刻挂电话。
从单眼帮那里得来的资料来看,有位叫小何的少年,与碧绮及玲玲同时失踪。
前阵子传闻在山里遇见怪事,而后疯癫的事故者,据说现在就在小何的父亲任职院长的精神病院里。
阁雷特现在就是要去查查,到底那人在山里遇到了什么事。
二爷曾告诉阁雷特,这事极为隐秘,外面多少有些人知道有那么一件事,却甚少人知道是真实事件,还是传闻。
原因在于事故者的父亲是为极具盛名的人物,所以事情被隐秘地处理。
二爷更肯定地告诉阁雷特,这事件经过单眼帮调查后,得以证实,确有其事。
所以单眼帮才会找来象罗奇这样的人物,全副武装地进入山林。
至于那事故者的身份背景,与谁有关,就不得而知。
虽然单眼帮知道山林里极为危险,但却不晓得到底是怎么个危险法。
原本以为派武装部队进去就能顺利救出失踪者,怎料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现在别说找不到失踪者,连搜寻队伍是否安全都是个未知数。
不一会儿,阁雷特便到达目的地。
一进到医院,阁雷特直接要求柜台值日护士,说要见院长。
阁雷特知道,以现在这种时候,院方是不会准许任何人前来探病的。
况且阁雷特所要见的,不是普通的病患。
值班护士通报了护士长,连带护士长,所有人无不觉得奇怪。
这么夜了,怎么还会有人求见院长?
护士长一见阁雷特,便不怀好气地说:「这位先生,现在我们的院长不在医院,况且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求见他。」
阁雷特道:「我有重要事求见……」
没等他说完,护士长便道:「有什么重要事可以明天再来。我们院长现在不想见客。」
这会儿阁雷特不禁气上心头,也没好气地说道:「想问这位护士小姐,你没问过他,又怎么知道他不想见客?」
其实那护士长年纪也不小,阁雷特称呼她位‘小姐’实在滑稽非常。
那护士长一时间被问得无话反驳,只得呆呆望着阁雷特。
护士长见阁雷特这般突然,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于是,护士长直接拨电给早已下班在家的院长。
阁雷特站在柜台前,聆听着护士长与院长的谈话。
「喂!是院长吗?这里是医院。」
「――是的,有什么事吗?――」电话另一端传来院长的声音。
基本上来说,是没人能听见电话筒另一端的声音,但是对于阁雷特来说,要知道电话筒那端的人说些什么,并不是什么难事。
阁雷特双眼虽然紧盯着柜台桌面的一个笔筒,但却将注意力全集中在耳朵。
在这个时候,别说电话筒传来的声音,就是连一根针跌落在地所发出的声响,阁雷特也能立即察觉。
这绝对不是夸张。
这是阁雷特的百般专长之一。
要知道阁雷特并不是平凡之人。
护士长见阁雷特就在柜台前,深怕说话被他听见,所以尽力将声调降低,并一手掩遮话筒,以避免声音被他听见的可能性增高。
护士长道:「有位年青人到医院来,说要直接见你。」
院长道:「――这么晚?――」
护士长道:「是的,而且口气坚决。我们问他什么事,他都说想直接跟你谈。」
院长道:「――他有报上名字吗?――」
护士长道:「没有!什么都没说。看来有些鬼鬼祟祟。」
阁雷特一听见‘鬼鬼祟祟’,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但还是沉住气,专心聆听他们说话。
护士长又道:「要我帮忙打发他吗?」
院长道:「――好的。――」
护士长将要放下电话之际,阁雷特突然开口说道:「告诉他,我知道小何的下落。」
这话极之响亮,以致电话那端的院长也能听见。
原本护士长不想理会他,但电话筒却传来院长的传呼声。
这声音听来极是焦躁不安,却又现出了极之兴奋的语气。
只听院长急道:「――护士长、护士长!你听见吗?――」
护士长急忙又提起电话筒,答道:「是的,院长。」
院长道:「――叫那人等一会,我马上就来。――」
护士长虽然觉得奇怪,却答应着放下电话筒。
她虽万分不情愿,却也只得告诉阁雷特,院长吩咐他等一会儿。
阁雷特微微一笑,径自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。
一位护士小姐递过一杯茶来给阁雷特。
显然,对于院长要见的客人,她们都不敢有些许怠慢。
阁雷特接过茶,细细品尝,但其实他的心理异常焦虑。
阁雷特满脑子想着如何应付所有事情,一方面也挂心碧绮的安危。
碧绮是阁雷特唯一的妹妹,是家里的老幺,全家人,包括阁雷特都对之宠爱有加。
这次阁雷特从外国探险回来,又忙着完成他的探险小说,而后再忙于筹备新书推介礼,可说是身心俱惫。
原本阁雷特想在一切事务办完后,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,没想到却发生这等事件,甚至于牵涉了最疼爱的妹妹。
对于这些,阁雷特也只得无奈摇头。
眼前最要紧之事,便是将碧绮救出险境。
所以阁雷特丝毫不敢怠慢,从知道碧绮失踪一直到现在,都不停奔波。
虽然现在已是深夜,阁雷特依然不愿有半分松懈。
何院长在听到阁雷特说知道小何的所在后,立即从床上跳起,随便披上一件外套,便急速赶往医院。
小何一天没回家,何院长夫妇急如热锅上的蚂蚁,再怎么说,小何也是他们唯一的儿子。
何院长平时忙于医院的公务,疏于照顾儿子,但其实却极疼爱小何。
对于小何任何的要求,都尽力满足。这是致使小何那般随性,不知天高地厚的原因。
何院长一路赶来,心里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人找他。
难道是小何被绑架了?
警方曾交待何院长,若有任何有关小何的消息都务必尽快联络急警方。但何院长过于担忧小何的安危,紧张之下,以致一时间竟忘了这回事。
不到十分钟,何院长便急急从医院门口走近来。
虽然何院长的打扮、穿著都不象是医院里的人,但从他紧张的神情举动来看,阁雷特一看便便知道,这人就是小何的父亲――――何院长。
何院长一看见有个年青人坐在那里,就知道一定是那人要见他,因为在这种时候是不会有外人来探病的。
所以何院长直接朝阁雷特走来。
护士长见院长来了,正要告诉他是什么人要求见他。何院长却不去理会那护士长。
没等护士长介绍,何院长便停在阁雷特跟前,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:「何先生。」
阁雷特站了起来,伸手一握何院长的手,也自我介绍道:「阁雷特。」
医院里的值班护士,包括护士长,一听见阁雷特报出自己的大名,不禁目瞪口呆。
她们目瞪口呆的原因,其一是因为她们没想到眼前这人原来就是阁雷特。
其二是因为阁雷特的名堂在城里实在太响亮。
再来是因为阁雷特是许多人的崇拜对象。
这些护士小姐中,不知有多少个曾把阁雷特列入恋爱对象的名单中呢!
以阁雷特这种类型的年青人来说,不难成为女生的倾慕对象。
阁雷特不仅活跃于探险活动,文学艺术领域,更是一位身负百般奇异专长的异人。况且,阁雷特也算是容颜俊俏。虽然算不上是绝世美男子,但还是个魄力十足,极具吸引力的年青人。
虽然阁雷特经常往外地跑,甚少留在城中活动,但在城中,阁雷特是数一数二的名人。
阁雷特如此年轻便能享有盛名,实在是有其独特之处。
这时,阁雷特也发现了几位护士小姐的异样,心里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。但由于阁雷特并不是花心之人,况且眼下有要紧事,所以也不去理会她们。
知道那人是阁雷特后,何院长原本也是感到万分惊奇,但随即又紧张起来。
无论如何,现在何院长已感到有些安心,至少知道眼前这人不是坏人。
这时候何院长才想起警方曾交待要在必要时联络警方。
但眼下看来并不需要,因为来求见他的人,是大名鼎鼎的阁雷特。
何院长也不浪费时间,立即请阁雷特到院长室里详谈。
临离开柜台前,阁雷特望了望一班护士小姐,只见她们望着自己,相互不停窃窃私语。
阁雷特于是微微一笑,向着她们一眨右眼。
不眨还好,这一眨眼,所有护士小姐个个不禁脸颊通红,低下头去,有者甚至还「啊」地尖声低叫,以深情的眼神凝望着阁雷特,一副陶醉模样。
何院长将这些都望在眼里,只得无奈地摇摇头。
其实阁雷特也不是有意引诱她们,而是正如上文所说,微笑眨眼是阁雷特的招牌动作。每每在开心的时候,或和朋友打招呼,或成功完成一件事,或胜利之时等等,阁雷特都喜欢作此动作。
不明所以的人,还以为阁雷特在勾引这班年轻漂亮的护士呢!
阁雷特见这些护士小姐的模样,不禁感到好笑。
何院长与阁雷特不多理会这些无关紧要之事,两人各有各的焦虑。
何院长将阁雷特带进自己的办公室,也不多话,还没关上门,便问道:「阁先生这次来访,是与小儿有关吧?」
阁雷特也不多话,应道:「是!」
何院长道:「能告诉我,他的下落?」
阁雷特道:「不清楚,但可以肯定的是,他在山里失了踪。」
何院长疑惑,道:「在山里失了踪?」
阁雷特道:「是的。」
何院长道:「你怎么知道?」
阁雷特道:「是单眼帮的人告诉我的。」
何院长一听到「单眼帮」,不禁全身哆嗦了起来。
何院长道:「单……单眼帮?怎么他们会知道?」
阁雷特见了,不由得同情起来。
一来是同情何院长的境况,二来是同情小何。以何院长现在的情景看来,他平常似乎并不关心孩子的生活。
转倒来想,阁雷特自己平常也一样少于关心碧绮,不然怎会连碧绮与单眼帮寨主的女儿是好朋友,都不晓得?阁雷特不禁又责怪起自己来了。
阁雷特想,现在不是同情或悲哀的时候。眼前最要紧的,是赶紧设法救出失踪者。
于是,阁雷特将如何从单眼帮那里得来的消息,简单地向何院长叙诉。
何院长弄明了大概情况后,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但没过几秒,又开始焦躁起来。
阁雷特道:「何院长,单眼帮相信,小何等人陷入极之危险处境。」
何院长道:「难道……莫非……」
阁雷特道:「什么?」
何院长道:「没……没什!」
阁雷特看何院长的样子,早已猜透一二。何院长之所以惊慌,是因为他知道那山林的危险性。
显然,何院长知道那山林里,到底有何危险之事。
阁雷特不多费时,开门见山道:「我想见一个人。」
何院长道:「什么人?」
阁雷特道:「前阵子登山失踪者,唯一生还获救的那一个。」
何院长一听,脸色立即变得难看之极。
阁雷特又道:「你应该知道前阵子发生的事吧!」
何院长道:「你告诉我也没用,我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。」
何院长之所以如此说,无非是因为想隐藏秘密。
这事非同小可,因为涉及了一个特别的人物。
阁雷特企图说服他:「何院长,难道你不想救出小何?」
何院长低着头,沉默了好一会,随即又摇摇头。
阁雷特还想说服他,但还没开口,何院长突然将办公桌上的文件,以及电脑等物品,全一把扫下来。
登时一阵『坪铃磅啷』,办公室里乱成一团。
阁雷特吓了一跳,正气上心头,随即又一想,也难怪他,毕竟他现在正处于进退两难之境。
一方面想救儿子,另一方面,又必须顾及院方的信誉。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,的确会作出难以预料的疯狂举动,以求达到发泄的效果。
何院长这时大叫道:「出去!你给我出去!」
阁雷特也不多话,径自开门,走了出去。
一到外头,便见道值班护士们聚在一块,探头探脑,想知道院长室里为何传出巨响。
阁雷特没心情理会她们,快步离去。
就在此时,一位护士小姐急匆匆走过,正要到院长室里。与阁雷特正面相撞。
阁雷特不留神之下,将她给撞倒。那护士手上一叠文件散落满地。
当阁雷特回过神来,感觉抱歉,赶紧伏下身去扶起她。
只见她手忙脚乱地拾起散乱的文件。
这时,阁雷特突然看到,那护士手中其中一张文件,写着一个日期:01-02-20××。
阁雷特脑中电闪,立即运算起来。
阁雷特暗喜,这日期,极有可能就是那幸存者入院的日期。
虽然这样无根据地运算,但只要有一丝可能性,阁雷特都会尝试去做。
阁雷特假装慰问那护士,并表现得抱歉。
那护士不疑有它,回答了阁雷特几句,便想走开。
当她正要离去,阁雷特叫住了她,说道:「漂亮的护士小姐,你的文件夹赃了。」
那护士见眼前这散发迷人魄力的年轻人赞她漂亮,不自觉飘飘然起来。
阁雷特知道,喜怒哀乐可以分散一个人,对某一事物的注意力。现在这小女生正自欣喜,所以是他下手的最佳时刻。
阁雷特假意伸手帮她抹去文件夹上的灰尘,当手缩回时,不小心抽出数张文件,让文件飘落下去。
那护士赶紧伸手去接飘落下的文件,而阁雷特趁着她眼神离散之际,以极快的手法将其中一张文件纸,放进自己的外套里。
这手法快得非常,一般人实是难以察觉。
阁雷特道:「对不起,又让你麻烦了!漂亮的护士小姐。」
那护士笑道:「不要紧。」随即离开。
阁雷特走出医院,拿出文件一看,只见上面写着一连串病患的资料。
上面显示的病患,是一名少年女性,入院日期与阁雷特推算的极之接近。
她的主治医生名叫庄森,是医院里数一数二的医生。
该名医生在数个月前,突然匆匆表明暂离岗职,他主治的全部病患,都分交由院内其他医生代为医治。
这医生的病患,全是“重量级”人物。之所以说是“重量级”人物,皆因他们不是患病极特别的病患,就是社会名流的亲人。
总之,这些病患都是非同小可的病患。
外面有各种传闻,关于该名大医生为何暂离职守,但谁是谁非不得而知。
可是,现在阁雷特手上的资料,却表明主治医生是他。
由此而知,这事非同小可,这病患极之特别。
正当阁雷特深感怀疑之际,突然发现两位西装打扮的男人,尾随着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人,从医院建筑物的暗角旁闪过。
阁雷特心想,那身穿白色制服的人,显然是个医生。为何那些人要从阴暗处走过?医院里的医生难道还见不得人,需要偷偷摸摸吗?为何不在医院大厅里,光明正大地走动?这么夜了,那两个西装打扮的人又是谁?
阁雷特打定主意,偷偷跟了过去。
只见前面三人走到一个阴暗处,两位西装人四处张望,见没人在附近,其中一人示意另两人,表示没问题。随后,三人又拐入一栋建筑物后。
当他们侧过身子时,阁雷特发现,那身穿制服的人,居然就是庄森医生。
此时,阁雷特更觉事有跷蹊,于是赶紧追随上去。
阁雷特跟着拐入建筑物后,只见四周一片黑暗,方才三人已不知所踪。
正当阁雷特暗觉奇怪之际,身后突然传来一把声音:「好家伙,把手举起!」
阁雷特一惊,原来自己的行踪,早已被他们察觉。
阁雷特假意说道:「为什么?你们要抢劫?」
那把声音道:「呸!少废话。快把手举起!」
阁雷特缓缓举起双手,然后慢慢转过身子。
只见跟前站着方才的两位西装人,两人举着手枪,戒备阁雷特的任何举动。两人身后不远处,站着的是庄森医生。
其中一位西装人问道:「为什么跟着我们?」
阁雷特道:「我没事做,随处走走而已。」
西装人道:「你最好老老实实说话,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!」
阁雷特道:「难道你们做见不得人的事,不然干嘛担心让我跟踪?」
两位西装人听见「做见不得人的事」,知道阁雷特正在暗讽他们,不由得默然。
其中一人生气道:「这人说话没礼貌,行事又鬼鬼祟祟,还是给他点颜色看看才行!」
另一人说道:「快说!你是什么人?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!」
阁雷特心想这回非打上一架不可,毕竟自己行踪败露,不制服两人,恐怕难以查探那病患。
阁雷特开始令自己心神专注。面对两把手枪,不可掉以轻心。
沉默片刻,阁雷特才缓缓开口说道:「我叫……」
当一说道「我叫」,后半段的话还没说完,阁雷特突然伸手入外套内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,然后纵身一扑,单手急挥,将两枚硬币射向两位西装人。
只听「哎呀」、「啊呀」两声,两个西装人的手枪应声落地。
当挥出两枚硬币之时,阁雷特刚才后半段的话才说出口,那是:「……阁雷特!」
两位西装人没想到对方出手那么快,一时不留意,失去手中短枪,手背被打得皮开肉绽,鲜血直流。
其中一人反应极快,见手枪被打落,立即拉开拳头,一拳挥向阁雷特。
阁雷特当时还没站稳,见有人挥拳过来,索性来个硬碰硬,右手握拳,对正对方拳头,直挥过去。
这个时候,是看谁较有能耐的时候,谁的力气大、谁的胫骨硬,谁就能在两个拳头相碰击时,占优势,以致打败对方。
那西装人自持曾练过些拳脚功夫,又仗着自己身高体壮,见阁雷特挥来的拳头没什么劲度,心中暗自高兴,心想这回肯定要让阁雷特尝尝疼痛的滋味。
当两人拳头相互碰击,先是听到『嗝喇』一声轻响,接着是轻微的尖声呻吟「呜――――」的一声。
只见西装人的拳头依然与阁雷特的拳头相接,不同的是,西装人的手腕处竟然弯曲,软绵绵似的。
显然,西装人的手腕腕骨,已被震裂,痛得他叫喊不出,只能发出又轻又尖的「呜――――」声,站在那儿,以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受伤的另一只手臂。
当阁雷特将手拿开,西装人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,显然痛得无法移动,不过数秒,竟晕了过去。
那情景滑稽非常。
这情景让另一名西装人和庄森医生看傻了眼。
另一名西装人回过神来,赶紧扑将上去,想拾起堕落在地的手枪。
阁雷特见状跃了过去,在对方即将拿到手枪之时,一掌劈向对方后脑,还没等对方来得及反应,便将对方打晕在地。
阁雷特的身手非常快速,普通人实是难以招架。
阁雷特拍拍手心,转过头看着庄森医生,只见他一脸慌张,正慢慢往后退。
阁雷特道:「庄森医生,你好!我叫阁雷特。」
庄森医生颤声道:「你……你就是阁雷特?」
看来,庄森医生并不相信眼前这位,就是城内无人不晓的阁雷特。
他认为,阁雷特应该不是坏人,但现在眼前这人,怎么跟踪他了?还打伤了他的同伙。
阁雷特道:「我当然是阁雷特。」
庄森医生道:「你干嘛跟踪我?」
阁雷特道:「不瞒你,我想见见你的病人。」
庄森医生脸色稍变:「你是间谍?」
阁雷特道:「什么间谍?」
庄森医生不理会阁雷特的疑问,道:「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。」
从庄森医生的话看来,现在已至少能确定,他的确正治疗着那病患。
阁雷特不觉哭笑不得。
阁雷特道:「我又没要你告诉我什么。」
庄森医生道:「那你想怎样?」
阁雷特道:「我只是想见见那病人。」
庄森医生脸色大便,不停摇头道:「不行不行!」
阁雷特道:「十数个小时前,城里五位闻人儿女,在前些时候发生事故的山林里失踪,我怀疑他们与之前幸存者遭遇相同事故,所以想见见她,探个究竟。」
庄森医生道:「没听说过这回事。」
阁雷特道:「你现在与世隔绝,哪会知道?」
庄森医生不觉一呆,显然他自己也认同,他与世隔绝了好一段日子了。
阁雷特道:「若你不信,可以问问何院长,因为他的儿子也是失踪者之一。」
庄森医生不禁「咦」的一声,沉思一会儿,庄森医生道:「那又与你何关?」
阁雷特不禁黯然:「在下的爱妹也是其中一人。」
庄森医生恍然大悟,说道:「原来如此!」
阁雷特道:「你能带我去见见那病人吗?」
庄森医生脸现难色,道:「第一,你说的话未必是真;第二,无论如何,我没权利这么做。」
阁雷特道:「那要怎么样才能见她?」
庄森医生道:「除非……」
「除非什么?」阁雷特急道。
「除非……得到允许。」庄森医生脸色微变。
阁雷特略有所悟:「我知道,那病患身份不同别人。」
庄森医生望了望阁雷特,双眼现出疑问。
当然,他并非不知道那病患的身份到底有什么不同,而是他正在以眼神询问阁雷特:难道你晓得那病患的身份?
阁雷特见他这般神情,知道他在想什么,于是便说得更为贴切些。
阁雷特道:「其实,应该说她父亲身份与众不同。」
庄森医生听了这话,神态更是讶异。
由庄森医生的神态来看,阁雷特可以略知那号人物是多么与众不同。
何以见得?
一是因为庄森医生的神情实在太过讶异,显然他认为应该不会有什么人,会有这等本事知道与那号人物有关。
而是,想想,连单眼帮都查不到什么,由此可见,这人势力一定在单眼帮之上。
那,到底是什么人?
就在此时,阁雷特身后竟涌来了六、七个西装人。
想来,这些人与方才被阁雷特打倒的西装人是同一伙的。
称呼他们作西装人,是因为他们都身穿西装,但其实那样称呼并不贴切。
现在,就姑且称他们为保镖,因为他们是负责保护及防范机密的人。
只见他们神情严肃,见到阁雷特立即呼喝,命令阁雷特投降,并群起围攻阁雷特。
这些人之所以知道同伴遭遇袭击,是因为他们每人身上都备有一种极小型,且先进的对讲机。
想必是方才那两人与阁雷特搏斗时,在控制台的人早已从对讲机得悉讯息,所以在知道他们被制服后,立即派人前来助阵。
阁雷特看他们赤手空拳,并没有带枪。
想来是因为他们担心枪声会惊动医院里的人吧!
又或者他们认为己方人多,定可制服阁雷特一人,或不想伤害任何人。
无论如何,这给阁雷特带来了极大的方便。
少了杀伤力强的武器,阁雷特有信心在两分钟内制服这些人。
那些保镖一拥而上,伸手拉扯及按压阁雷特的身子,想将他抓住。
阁雷特一脚踢向前方一人小腿,只听「啊」的一声大叫,那人向前扑倒。
其实应该说,那人的脚被阁雷特踢中,由于阁雷特这一踢力道劲极,所以那人的下半身被踢得飞向后方,以致俯跌下去。
阁雷特又将身旁一人拉起,甩向另一方,将另一方的两人直抛过去,三人倒地卷成一团。
现在总算空出一处。阁雷特一个打滚,摆脱另几人的袭击。
混乱了一阵,站在阁雷特眼前的是两个看来身手不错的壮汉。
其他人全倒在地上低声哀号,痛得爬不起来。
那两人看了周遭情况,相互对望。
其中一人道:「好家伙,身手不赖!」
阁雷特道:「两位看来也不错!」
另一人道:「哼!那还用说?不让你尝尝滋味,看你是不怕。」神态嚣张之极。
阁雷特道:「这么说来,两位确是高手了?」
其中一人道:「在下是空手道界数一数二的人物。」
阁雷特心想,这人口气还不小,竟自称是空手道界数一数二的人物。就算真是,礼仪上人们也不会那样抬高自己,最多还不是虚言几句。
另一人口气更大,只见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,说道:「在下是柔道高手!」
这话更简洁而狂妄,直接称自己是高手。
阁雷特二话不说,集中精神,只待他们一有举动,便加以防范,并侍机进攻。
两人见阁雷特不说话,以为他害怕了,所以得意起来。
那两人甩甩手,各自活动了几下筋骨,便作势要打架。
阁雷特看在眼里,心里却暗自觉得好笑。
这时,那柔道高手忽然跃了过来,双手一抓到阁雷特的衣领,便立即半蹲,欲将阁雷特摔出去。
这一下快得惊人,阁雷特万万没料到这一着,一时间处于劣势。
就在他即将把阁雷特摔倒时,阁雷特突然轻轻一跳,双脚环钩着那人腰间。
这一下那人是不可能再将阁雷特摔出去了,反而让阁雷特给限制着,动弹不得。
另一个自称跆拳道高手的人,这时早已经冲上来。
阁雷特不等那两人有机可趁,一掌打在柔道高手肩上,然后趁机跃开。
那柔道高手痛得倒在地上打滚。
阁雷特一离开那柔道高手,便与随即冲上来的跆拳道高手对上。
两人打了一阵,阁雷特手脚越来越快,那人几乎无法招架。
阁雷特边打边道:「怎么,还招架得住吗?跆拳高手!」
那人早已被阁雷特耍得团团转,见阁雷特还有心思说话,不禁稍有分神。
阁雷特见他突然分心,一个出其不意,一拳打在他胸前,直将他打得飞出数尺外。
不消几分钟,阁雷特便解决了这两位自称高手的高手。
地上躺着的几个大汉,痛得无法爬起来,只能不停呻吟。
阁雷特拍拍掌心,四处一望,发现庄森医生早已不在。
阁雷特这下不免焦急起来。
若让庄森医生跑了,那还能找到那病患吗?
当阁雷特正自烦恼之际,地上一个保镖突然一翻身,站了起来。
原来他见阁雷特心神不定,想趁机偷袭阁雷特。
但当他站起来不到一秒,便痛得又倒了下去。
这情景看来好笑,以他现在这情况来看,别说想偷袭人,就算只是想伸手帮人搔痒,也未必见得可以。
阁雷特看了他一眼,不禁笑了起来。
随即,阁雷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,所以停止了笑声。
阁雷特一拍手掌,叫到:「是了!」
原来阁雷特突然想起,何必一定要庄森医生带路,这些保镖一定也知道那病患所在。
阁雷特立即走过将方才那人扶起来,让他端坐在地。
只见那人表情痛苦,额头上不停冒汗。
原来在刚才打斗时,被阁雷特踢伤了脚。
想来那人脚部筋骨一定伤得不轻。
阁雷特拍拍那人肩膀,说道:「脚还好吧?」
那人显得不知所措,苍白着脸,不知如何回答阁雷特的问题。
这时阁雷特语气一转,沉声道:「你相信我能一掌打断你的腿吗?」
那人一听阁雷特这么说,以为阁雷特想折磨他,不禁脸色大变,吓得差点没流出尿来。
只见他两手抱拳,哀求阁雷特道:「求……求求你……别杀我……」
阁雷特心中暗喜,心想终于吓着他了,于是说道:「要我不杀你很简单,只要帮我做一件事。」
那人道:「什……什么事?」
阁雷特道:「带我去见一个人!」
那人听到阁雷特会要求这么做,不禁脸现为难之色。
阁雷特见他有丝毫迟疑,于是厉声道:「你若不答应,我只好打断你的腿了!」
阁雷特以为这样一定吓倒他,但没想到那人竟然将脸一别,紧闭着眼,说道:「来吧!」
这回被吓倒的是阁雷特。
那人的「来吧」是什么意思?是要阁雷特将他的腿打断吗?阁雷特简直无法相信。
竟然有人可以牺牲自己的一条腿,为的只是不想就范。
不想就范?
还是……还是他不敢得罪那神秘人?
所谓神秘人,是指病患的父亲。
一个连单眼帮如此具有强大势力的组织,也无法查知的人物。
到底那是什么人?
阁雷特这时不禁好奇起来,忍不住问道:「你们的首领是谁?」
那人还是别过脸,索性不理会阁雷特。
就在这时,阁雷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人声:「是我!」
阁雷特一惊,转头一看,只见一个同样是身穿西装的人,他身旁还站着庄森医生,以及另外几个看来是随从的西装人。
阁雷特心想:难道这真的就是他们的首领?
那人没等阁雷特多加思索,便一示意,身旁几个随从便快步走开来,一一将那些被打倒的伙伴扶起。
那位自称是他们首领的人走到阁雷特面前,伸出右手,对阁雷特自我介绍道:「费特。」
阁雷特伸过手与他相握,说道:「阁雷特。」
没等那人再说话,阁雷特便问道:「你就是他们的首领?」
费特点头。
阁雷特道:「你就是那病患的父亲?」
费特道:「不!那是我家小姐。」
阁雷特恍然大悟,原来这人只不过是那些保镖的头头罢了!
阁雷特道:「这么说来,在你之上还有一个首领了?」
费特道:「对!」
阁雷特道:「我能见见他吗?」
费特道:「这我无法做决定,但我们首领想请你帮忙。」
阁雷特道:「帮什么忙?我还想请他帮帮忙,让我见见你家小姐呢!」
费特道:「那没问题,我们首领已决定让你见见小姐。」
阁雷特不怀好气道:「早该如此!」
费特道:「希望阁先生能够帮助我们。」
阁雷特道:「帮些什么?」
费特道:「待会再说,阁先生先跟我来。」
说着一行人便紧随费特而去。阁雷特也不多话,只跟着费特身旁。
不多久,他们来到一栋建筑物旁,看来象是安置精神病患的病房。
阁雷特随费特走了进去,只见里面站着几个身穿白袍的医务人员。
但说来奇怪。当那些医务人员见到费特,都一一弯腰敬礼,看来不象是医务人员。
阁雷特猜想,他们一定是保镖,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,才打扮成医务人员的模样。
他们见了费特,便立即打开室内另一扇门,让费特、阁雷特、庄森医生进入。
只见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,走廊两旁是一间间病房。
原本那些病房应该让病人住才对,但奇怪得很,每间病房都空置着。
庄森医生见阁雷特一脸疑惑,对他说道:「这些病房,原本是安置具危险性的神经病患,现在都空置了!」
阁雷特道:「为什么?难道就为了不想让人打扰你们首领的女儿?」
这话听起来显然具有些许不满。
的确,阁雷特极为不满他们的做法,他认为不该只为一个人,而影响其他病患的福利。
费特及庄森医生当然听出话中之意,庄森医生道:「其他病患都已被院方安置在另外一些合适的病房。」
阁雷特「哼」了一声,道:「既然有其它合适的病房,那还盖这座建筑物干嘛?」
庄森医生不禁无话可说。
当他们走过走廊,来到走廊另一端,那里同样有扇门。
费特掏出一张磁卡,伸手在门旁的一个扫描器上一刷,门便打开。
门后站着四位看守人员,见到费特,各自行礼。
阁雷特将之看在眼里,更是惊奇:难怪单眼帮也无法查明真相。
别说这里守卫森严,就是单看这些保镖的数量,也多得惊人。
打从刚才到现在,阁雷特见过、打过的保镖,少说也有二十余人,而且显然个个身手不凡,都是些精挑细选的精英。
不知这里还藏着多少人?
阁雷特假装道:「这里守卫还真不少,我看最少有百余人。」
费特简单地道:「差不多。」
阁雷特一听,不禁哑然,没想到自己胡乱说说,原来还真的有那等数量。
显然,那神秘人真的并非普通人物。
阁雷特道:「为什么你们要带我见那病患?」
费特道:「阁先生不是很想获取一些资料,以便救出令妹吗?」
阁雷特惊道:「你们怎么知道?」
费特道:「打从单眼帮调查这事,我们便一直注意他们的一切举动,包括单眼帮寻求你的协助的经过,所以我们知道你来此的目的。」
阁雷特想:没想到这个组织势力竟大得如此,单眼帮虽说势力不小,但竟然连暗中被人调查都不知道。
阁雷特道:「你们首领想请求我帮忙做什么?」
费特道:「这些日子……我是说自从小姐出事以来,我们暗中安排过数次大规模的搜寻活动,希望能找到生还者。」
阁雷特道:「后来呢?」
费特道:「就像单眼帮的搜寻队那样,不但无功而返,而且所有搜寻员相继失踪。」
阁雷特道:「所以你们也和单眼帮一样,在无法可施之下,就想找我帮忙了?」
费特道:「是的!我们都听说过阁先生的事迹,方才也见识过了阁先生异于常人的本领,所以希望阁先生能与我们合作。」
阁雷特道:「那也该让我见见你们首领吧!」
费特道:「见我们首领只是其次的问题,救出令妹,才是重要问题吧!」
阁雷特听他这么说,反像是自己要求助于人了,不免生气起来。
阁雷特反讥道:「我看对你们来说,救出我妹妹是次要的问题,救出你们想救的人,才是最重要的吧!」
费特不禁哑然,随即说道:「都一样,看站在哪个立场而已。」
阁雷特心想:不见你们首领就不见,反正那话不错,救出碧绮才是我的首要目的。别以为你们首领真的了不起,待我救出碧绮后,再来查探他的身份。
是啊!阁雷特若是想查探那神秘人是谁,那还不容易吗?所以阁雷特现在就干脆不去理会是什么人,只一心想救出碧绮。
自此,阁雷特就不再追问那人身份了。
阁雷特这时道:「你们想寻找谁?」
费特道:「小姐的未婚夫。」
阁雷特道:「哦!找到他就能治你们家小姐的病。」
这话听来滑稽,在一旁的庄森医生不禁「噗哧」一声,笑了起来。
费特正色道:「那倒不是。」
阁雷特嬉皮笑脸道:「那又为什么?」
费特道:「其实也不只是我们首领想寻找小姐的未婚夫,就是那男方本人的父亲,也想寻找他。」
阁雷特奇道:「那他父亲为何不自己想办法?」
费特道:「我想必需让阁先生明白,这次所有行动,都是由我方及男方家人共同计划。」
阁雷特道:「所以,这次请求我协助的,不只是你们首领,还包括男方的父亲?」
费特道:「对!总之,我们双方都想救出他,而且是急于救出他!」
阁雷特打趣道:「因为大家都想治好小姐的病。」
这话听来更是滑稽。
说完,阁雷特与庄森医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费特正色道:「不!我们是为全球人类!」
阁雷特及庄森医生被费特认真的样子止住了笑声。
庄森医生点点头,表示赞同费特的话,并脸现惭愧之色,表示自己不该嘲笑费特。
阁雷特不免好奇,且不信地道:「为全人类?这会否夸张?难道那人是神?」
那人当然不是神。若果是神,就不需要阁雷特去打救了。
费特道:「我只能告诉你,若小姐患病,亦或他未婚夫失踪的消息传了出去……或者说他们若不能如期结婚,全世界的人类都遭殃。」
阁雷特听了更觉奇怪:「你越说越神奇,难道全世界的人类,还要等待庆贺他们结婚不成?」
费特道:「那倒不是!不过我想全世界的人类都会希望他们结婚。」
阁雷特越听越是不明白。
费特见了阁雷特一脸疑惑的模样,解释道:「若他们结婚,全世界的经济将受影响。」
这下阁雷特终于明白。
其实也并没什么神奇之处,说破了,不外是因为两家在世界上极具影响力的大公司,为了刺激世界经济,而让公司里最高领导层的子女结婚,象征式的宣告世界,两家公司将永久合作,以增加其它生意伙伴的信赖,进而提升公司的盈利,并间接或直接影响国家,以至世界经济。
阁雷特弄明白了这些后,总算解除了疑惑。
阁雷特道:「这么说来,你们的两个首领都是大富豪了!」
费特道:「阁先生,我想我们不必再对此做评论。我只想让你知道,我们希望阁先生能与我们合作。」
阁雷特笑道:「没问题!我倒乐意打救全世界的人类。」
费特咳了一声,不予理会阁雷特的玩笑,只郑重说道:「我代表双方领导人向阁先生致谢。」
阁雷特「哈哈」一笑。




四•原住民传说
就这样,三人来来回回,经过了四五个森严的守卫处,才停留在一间病房前。
费特道:「待会庄森医生会陪同你,协助你获取资料。」
庄森医生道:「其实病患身体状况健康,精神状况也稳定了许多,只是……」
阁雷特道:「只是什么?」
庄森医生道:「只是……总是不说话。」
阁雷特道:「也好!但我需要注意什么吗?」
庄森医生道:「只要注意病患的情绪就可以了!你们沟通时,我会在一旁看着。」
费特对阁雷特道:「阁先生,就由庄森医生陪同你进入见小姐,我会在这里等待你们。」
阁雷特应着,便随庄森医生一齐进入病房。
里头并没亮灯,想是病患正在休息。
庄森医生走到一旁,往墙上按压,打开了灯。
只见房里并无多余的摆设,只置放一张病床,病床上坐着一个人,睁开双眼,显然并没有睡觉。
庄森医生首先开口说话:「贝蒂小姐,这位是阁雷特先生。」
那病患自然名叫「贝蒂」了。
贝蒂依然卷缩在床头,不予理会。
只见她满脸憔悴,两眼发黑,脸青唇白,面容削瘦。
贝蒂只是那么静静地端望着床脚,眼睛眨也不眨,象是在沉思,样子显得呆涩。
看起来,可以知道贝蒂小姐其实是个大美人,但由于精神状态不佳,导致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看了不免让人觉得心痛、可惜。
阁雷特慢慢走近她,轻声说道:「嗨!」
贝蒂还是没有反应。
阁雷特望向庄森医生,庄森医生摇摇头,耸了耸肩,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。
阁雷特心想:若问不到什么,那要救出碧绮,岂不毫无头绪?至少必需知道,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不然就那样冒冒然地去救人,与去送死有何差别?
是的!早前几队搜寻队不是就那样牺牲了吗?
阁雷特尝试道:「贝蒂小姐,我是你父亲委托来救你未婚夫的。」
贝蒂无动于衷。
阁雷特又道:「听说你在山里遇着怪事,是不是?」
贝蒂还是无动于衷。
阁雷特又尝试引起她注意,道:「听说你见过一把刀。」
这回贝蒂眼皮动了一下,缓缓抬起头来,以微弱的眼神望着阁雷特。
阁雷特大喜,贝蒂终于有反应了。
虽然极之兴奋,但阁雷特还是保持镇定,企图以话来刺激贝蒂。
阁雷特道:「你说那把刀会饮血?」
贝蒂还是呆望着他。
阁雷特又试图以各种话来引导贝蒂作出反应,但贝蒂始终只是那样凝望着他,并没有特别大的动作。
一番费神后,阁雷特顿感失望。
在一旁观看的庄森医生,也只能苦笑。
阁雷特原本想要放弃,但转念一想,就这样放弃,岂不前功尽弃?
阁雷特想了想,突然灵机一动,想到了一个方法。
只见他将手伸入口袋,掏出了之前向张探长要来的名片。
庄森医生感到好奇,在一旁静静观看,想看看他要耍些什么玩意儿。
阁雷特对着贝蒂挥动名片,说道:「这……就是~~刀!」
突然,阁雷特一声大喊。
只听「啊」的一声,直把庄森医生吓了一大跳。
只见阁雷特的左手突然流满黑色液体,阁雷特将名片一个尖角点在黑色液体上,让卡片慢慢将那液体吸上,以至整张卡片慢慢变黑。
阁雷特嘴里不停假装叫着:「啊……啊……这刀……这刀……会吸血……」
庄森医生终于明白,阁雷特是想凭籍贝蒂之前发狂叫喊时,说的那几句话,来推测贝蒂曾看到的情景,再重演那情景,以刺激贝蒂。
贝蒂逃下山时,曾大喊「刀」及「会饮血」。
阁雷特以此推测贝蒂曾看到一把会饮血的刀,所以试图以卡片当成刀,再快速将口袋里一枝墨水笔折断,将墨汁倒在手上,然后让卡片吸取墨汁,演得似模似样。
阁雷特手法快速,以致庄森医生也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贝蒂突然听见阁雷特大叫一声,先是被叫声吸引,而后见到阁雷特的一举一动,先是呆呆看着,后来脸色竟缓缓改变。
只见贝蒂嘴唇微微发颤,慢慢伸起右手,继而指向染满墨汁的卡片。
她的这些举动足以显示,她正慢慢恢复当天的记忆。
贝蒂脑海中快速闪过一幕幕惊险的画面。
她眼中所见是缓缓吸取墨汁的卡片,脑中闪过的,却是一把神秘的刀……
那把刀,正缓缓吸取鲜红,尚存余温的血。
那是人的血,正由一个人的颈上,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流出的血。
那是人的血,正由一个人心窝中,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流出的血。
那把刀缓缓吸着鲜血,由原本乌黑的的刀身,缓缓变成鲜红色。
一幕幕,快速在贝蒂脑中闪过……
突然,贝蒂两手抓着头,紧张的左右摇晃着头,两眼布满血丝且睁得圆大,不停轻声叫喊:「刀……刀……」
这些都看在阁雷特及庄森医生眼里。
庄森医生显得紧张,他必须确保病患的安全。
阁雷特则是又紧张又兴奋,既期待从贝蒂口中得知些什么,却又担心她过于激动。
这时贝蒂在床角缩卷成一团,全身激烈地颤抖着。
庄森医生急忙走向她,却被阁雷特阻止。
庄森医生紧张道:「够了!阁雷特,够了!」
阁雷特狠狠瞪了庄森医生一眼,道:「再等一会儿!」
只见贝蒂脸色惊恐万分,仿佛眼前正发生极其恐怖之事。
阁雷特大声问道:「刀怎么了?刀怎么了?」
贝蒂依然颤声道:「刀……刀……」
阁雷特道:「刀会饮血,对不对?」
贝蒂颤声道:「会饮血……会饮血……」
阁雷特问道:「刀在哪里?」
贝蒂依然只是说着:「刀……刀……」
阁雷特毫不放弃,道:「谁?谁带着那把刀?」
这时,贝蒂突然跳下床,想要逃跑。
阁雷特一把将她抱着,贝蒂却极力挣扎着。
阁雷特硬生生将她抬到床上。
庄森医生在一旁胡乱喊叫,几乎是以命令的口气,要阁雷特立即停止再刺激贝蒂。
阁雷特却哪里会去理会他?
阁雷特仍然反问着贝蒂:「怎么了?到底当时怎么了?」
贝蒂却是在床上挣扎着,被阁雷特紧紧抱着,只能双脚乱踢,哭喊着道:「不要!不要杀我!不要……」
阁雷特大声道:「谁要杀你?」
贝蒂依然哭喊着:「不要……」
阁雷特大声道:「谁要杀你?」
贝蒂突然开始崩溃,再也无力挣扎,痛苦地哭着。
阁雷特见了这情景,也不忍心再逼问下去。
阁雷特心里感到万分内疚。放开了贝蒂,说了声:「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贝蒂。」
显然阁雷特也失望极了。
就在阁雷特放开贝蒂之时,贝蒂突然哭着道:「我不要被关在这里……我不要……」
阁雷特突然又感觉到了希望:「哪里?哪里?」
庄森医生在一旁对着阁雷特怒吼:「够了!」
望着贝蒂痛苦的样子,阁雷特也着实不忍心再让受苦,所以只默默地向庄森医生点了点头,耸耸肩,往床边退开。
庄森医生赶紧走向前,查看贝蒂的状况。
阁雷特也不再打扰,径自走出病房。
阁雷特在心里留了个疑问:被关在哪里?如果知道那地方,是不是就能找到碧绮?
一打开门,就见到费特端站在门后。
费特见了阁雷特,开口就问:「怎么?得到什么吗?」
阁雷特摇摇头。
费特的神情还是一样,并不象阁雷特那般失望。
费特道:「没关系,只要阁先生愿意与我们合作就行了!」
阁雷特道:「别以为我一定能帮助你们,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。」
费特道:「别那么说,我们的情况是一样的。若我们相互合作,办起事来岂不更容易?」
阁雷特冷笑了声,道:「你倒说得简单。」
费特也不理会,说道:「我们首领说,既然我们无法解决这问题,那就姑且让阁先生尝试代劳。」
阁雷特一听,不由觉得气愤:「什么叫『姑且』,什么又叫『尝试代劳』?你们首领什么东西?要我阁雷特帮忙,竟然说得象是我自己要求协助你们般。」
费特依然一副严正的表情,象是毫不把阁雷特放在眼里。
阁雷特继续道:「我若上山救人,只救我妹妹一人,至于那些无相关的人嘛……」阁雷特顿了顿,两手整理了衣领一下,续道:「还不够资格让我阁雷特出手相救。」
说完,阁雷特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,摆明了极度不给对方面子。
费特道:「首领说,正式委任阁先生为侦察员,酬金……」
没等费特说完,阁雷特便道:「呸!委任?你们凭什么?我阁雷特岂是受指使的人?」
费特道:「先听听酬金再说。」
阁雷特这时更觉气愤,道:「酬金?哈哈!真是可笑。我难道还会为五斗米折腰?」
费特不理会他,心想只要说出酬金数目,阁雷特一定会臣服,于是说道:「酬金一千万美金。」
阁雷特一呆,倒是万万没想到对方出价那么高。
费特见阁雷特仿若心动,继续道:「若成功救出遇难者,另外打赏一千万美金。」说完样子自然显得高傲起来。
费特心想:有钱能使鬼推磨,这回还怕你这家伙不答应吗?
费特这样想着,情不自禁抬高了头,非把阁雷特的气势压尽不可。
突然,「碰」的一声,费特应声倒地。
阁雷特这一拳,正好打在费特的左颊,直将他的两颗牙齿打落。
费特眼前金星乱冒,一阵昏眩。
阁雷特拍拍手,说道:「这拳由你来代替你们首领接收。」
费特匆忙爬了起来,眼前金星乱冒,站立时还脚步踉跄,险些又跌下去。
幸好这时庄森医生正好从房里出来,与费特碰在一齐,费特在即将跌倒之际,慌忙将手搁在庄森医生肩上,才不至于跌下。
阁雷特这一拳力度不小,也难怪费特这般狼狈。
庄森医生见了费特左颊,知道他是被阁雷特打了,说道:「阁先生,你就是喜欢闹事!」
阁雷特道:「如果你们好好与我合作,我干嘛还要这般费时费力,来与你们过不去?」
费特这时不免生气,挥拳就要向阁雷特打去。
本来庄重严肃的费特,这时可是失去了理智。
庄森医生见状,急忙阻止。
一番吵闹,费特才冷静下来,整理了衣襟,拍拍身上灰尘,狠狠瞪了阁雷特一眼。
阁雷特道:「费特先生我想我不会再与你们合作。」
费特气道:「这话什么意思?过河拆桥?」
阁雷特道:「随便你怎么说,反正我不是受指使之人。」
就在此时,阁雷特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说话:「那就当是我请求你的帮忙!」
三人转头一看,只见一个年约五十,爵士装扮的人站在后头,身后还跟了几个随从。
费特见了赶紧弓身称道:「主人。」
庄森医生也极是恭敬地道:「先生。」
阁雷特心想,这或许就是他们首领了!
那人一挥手,身后几人便自退出。
那人来到阁雷特跟前,伸出手道:「我就是贝蒂的父亲,贝尔先生。」
阁雷特一听,登时目瞪口呆。
「贝尔?难道是……」阁雷特微声。
「对!我就是贝尔。」贝尔道。
阁雷特道:「就是世界顶级的石油公司……」
那人还没等阁雷特说完,便道:「对!就是我。」
贝尔,全世界经济领域里最具影响力的人之一,手上握着操控石油供应大权的巨人。
石油乃世界最重要的资源之一,在各领域都占极其重要的席位。人们日常生活上,工业上,以至国家经济与军事上,都不可缺乏石油这类资源。
以上种种,大可不必多说,相信没有人会不晓得石油的重要性。
阁雷特道:「没想到竟会是……」
贝尔道:「这些都不重要。我们来谈谈贝蒂的事情好吗?」
阁雷特道:「好的。只是……就不知道贝蒂小姐的未婚夫又是何许人?」
阁雷特这时早知道,能与贝蒂门当户对的,必也是来头不小的人物,就不知道是何许人,好奇的驱使下,决定问到底。
贝尔也不隐瞒:「那是布朗先生的公子,名叫布鲁。」
阁雷特一惊:「这不也是……」
贝尔点点头。
布朗先生是另一位手掌石油供应大权的巨人,与贝尔是世界上相互并立,举足轻重的人物。
传闻两家公司曾一度对立,竞相投资及争夺油田,各自想要掌控石油大权,但各自有自己的影响力,两家公司不相上下。
现在,这两家公司即将合并,是什么原因无人晓得,可能是商业手段,也可能是一个阴谋。
何以那么说?
如果这两家石油公司合作,世界上再没有一家石油公司能与其制衡。
换句话说,他们的影响力将随之变得更大,甚至于可怕。
如果有哪个野心家欲控制,统治世界,只要与这手掌石油大权的公司合作,相信会无往不利。
除此,还有好多好多可能影响世界的大事发生。
阁雷特越想越是心惊。
不过,以他一个小人物来说,这些事情大可不去顾虑。
不是没有责任感,而是根本没能力去管。
这或许就是小人物的心理吧!
阁雷特拍拍脑瓜子,暂且不去想这些,现在要紧的,还是碧绮的安危。
贝尔一挥手,示意费特与庄森医生离去。
费特极是恭敬,方才的傲慢全消散。
只见他与庄森医生急急退下,完全不敢有丝毫怠慢。
费特毕竟是位优秀,且忠心的部下。
对于他的主人贝尔,他是绝对服从指令,惟命是从。不似单眼帮的师爷,不但脾气古怪,那种架势有时还无法收敛。
费特与师爷同是属于主人身边的顾问,但两人一比较,费特是绝对优秀过师爷了!
这不禁令阁雷特开始对费特另眼相看。
贝尔带领着阁雷特,两人走出森严戒备的病房,再去到另一间密室。
一踏入,便见密室里有不少身穿西装的保镖,这些人一见贝尔,坐着的急急站立,异口同声称呼贝尔。
里头还有不少仪器,全是监控四周的闭路电视。
阁雷特一眼瞄去,那荧幕上显现了医院各个角落,包括院长室,与方才阁雷特和人打斗的地方。
阁雷特暗惊:没想到他们监控得如此森严,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,全被他们视察到。难怪何院长不敢告诉他任何事情。若是对方想对自己不利,想必自己也难逃出这地方。
贝尔与阁雷特一同步入密室里的一间房里,房里的书桌上早已准备了两杯咖啡。
两人面对坐下,贝尔递过一杯咖啡给阁雷特,便开门见山道:「我需要你的帮忙。」
阁雷特道:「费特说过了,他说反正你们没办法,所以『姑且』让我试试,对吧?」
阁雷特的话听来有些不满。
贝尔道:「费特是照我的吩咐办事……原谅我的失言。」
阁雷特道:「不要紧,反正我只想救出我妹妹,管它什么方法,只要能帮助的就行。」
贝尔道:「我早已无计可施,别说救人,连贝蒂发生了什么事,都不晓得。」
阁雷特道:「你想要我如何帮你?」
贝尔道:「我们这次是合作,我要救的,是布朗的公子,你要救的是你妹妹。」
阁雷特笑道:「生意人说话总是不同,你的意思是我们相互得利吧!」
贝尔道:「是的,我也不想多言,反正我们相互都需要对方。」
阁雷特道:「你错了,我阁雷特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帮忙。」
贝尔道:「不!你错了。」
贝尔沉没了会,道:「我可以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,知道山里的情景,而且……」
阁雷特道:「而且什么?」
贝尔道:「而且……我们其实已有些头绪。」
阁雷特道:「怎么说?」
贝尔道:「我们查遍了整个山头,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地方。」
阁雷特道:「继续说。」
贝尔道:「那是一个原住民的领域……就是单眼帮一伙人被忏灭的地带。」
阁雷特道:「你怎么知道他们遇害了?」
贝尔颤声道:「不只是单眼帮,我派出的拯救队也无一而返。」
阁雷特道:「怎么一回事?」
贝尔道:「其实他们遇害的地点不同,但都是在一个山洞附近。」
阁雷特道:「我越听越糊涂了!」
贝尔道:「我们怀疑那一带是原住民的圣地,或其它类似禁地的地方。」
阁雷特道:「所以,你们怀疑那些拯救队员,因为进入禁地而被当地人侵袭?」
贝尔道:「是的!不只如此,那些侵袭者还似乎很凶残,并且具有一定的侵袭敌人的策略,踏进那地带的人无一可返。」
阁雷特问道:「你们肯定是被原住民侵袭了吗?」
贝尔道:「不肯定。」
阁雷特又问:「你们肯定侵袭者超过一人吗?」
贝尔侧头沉思,随后摇了摇头。
阁雷特再问:「那你们肯定侵袭者具有一定的,侵袭进入禁地者的策略?」
贝尔道:「可以肯定的是,到现在为止,踏入禁地的人,无一而返。」
阁雷特道:「都死了?」
贝尔道:「不肯定。」
阁雷特道:「你们如何知道遇害的人都在同一地带?」
贝尔道:「我们与拯救人员有紧密的联系,并备有高科技的联系仪器,再由专人时时接收资料。我可以肯定,遇害的人都在同一地带,若有生还者,也必在那里。」
阁雷特道:「你说那洞穴?」
贝尔点点头:「所有遇害的人都在同一地带失去踪迹。」
阁雷特道:「所以,你们认为那洞穴是唯一让侵袭者出没,以及藏起失踪者的地方?」
贝尔点点头。
由此,阁雷特已能断定,这事件中太多未知的情况。
首先,那洞穴是否是事件的主要事物?
再来,受害者中,是否有幸存者?若是没有,那代表碧绮也遭殃了!那阁雷特所有的行动都毫无意义。
无论如何,阁雷特总要抱持着一线的希望,希望碧绮尚在,并希望能救出碧绮。
接着是:是否真有侵袭者的存在,还是那里有其它危险的事物。
这可以是与大自然有关,可能是野兽或一些自然界留存的危险事物。
这也可以是超自然的,可能与鬼怪,或外太空事物有关的。
若真有侵袭者,那是多个,还是一个?
这与能否救出幸存者存在着重要的关系。
或者,侵袭者是否就是原住民?这也与救出幸存者起着关键的作用。
这些问题,实在给阁雷特带来了不少烦恼。
阁雷特叹了口气,说道:「太头疼了!你们根本就可说是毫无头绪。」
贝尔听后,神情突然转而神秘,喝了口咖啡后,才缓缓说道:「未必。」
阁雷特疑惑道:「难道你们还知道些什么?」
贝尔望了阁雷特许久,才微微点头。
阁雷特急道:「是什么?快说!」
贝尔神情转而疑惑,显见他本身也不太肯定自己所知是否正确、真实。
阁雷特再按奈不住,不停催促贝尔说话。
好一会,贝尔才道:「我也不肯定这资料是否有帮助。」
阁雷特道:「别管那些,快说来听听。」
贝尔凝望阁雷特的双眼,神秘地道:「这……与原住民传说有关……」
阁雷特奇道:「原住民传说?」
贝尔道:「对!」
两人各自沉默片刻,各自想着自己的事儿。
贝尔是还在怀疑这是否与整个事件有关。
阁雷特却在想,这回可有趣了。
这些超自然现象的事儿,就该找上阁雷特,让他去挑战,这才有乐趣。
阁雷特就喜欢这类事儿。
可是转念一想,这回可不是闹着玩的,毕竟自己疼爱的妹妹牵涉其中。
首要的事,还是救出碧绮重要。
阁雷特于是道:「我想听听是怎么回事。」
贝尔道:「我们几次救不到人,用尽方法不停查探,希望能找出一些线索。」
贝尔又喝了口咖啡,继续道:「后来有人试图抓来几个当地部落里的原住民,再由语言专家与他们沟通,希望问道些什么。」
阁雷特道:「那问道了吗?」
贝尔道:「当我们提到那怀疑是禁地的地方时,他们竟决口不提任何事,完全不愿说话,不愿告诉我们任何事。」
阁雷特道:「这倒奇怪了!」
贝尔道:「后来又有人决定抓来原住民的一个小孩,在专家的哄骗下,才从那小孩口中得知一些关于洞穴的事。」
阁雷特道:「就是关于传说?」
贝尔道:「对!」
阁雷特道:「可靠吗?」
贝尔道:「这传说应该可靠,但是否确有其事,就有待考证了!」说完,贝尔呵呵地笑了两声。
贝尔续道:「那小孩告诉我们,山洞里封锁着一把刀。」
阁雷特道:「刀?」
这么听来,倒真的象是与这次事件有关,因为贝蒂曾大喊,有一把会饮血的刀。
方才阁雷特也重演了当天贝蒂下山时的状况,刺激贝蒂。
贝尔道:「他说,族里自古以来流传着一个传说。据说他们祖先曾拥有一把威力无穷的刀,并守护了他的族人,免受敌人侵害。后来不知何因,那把刀被族人封锁了起来。」
阁雷特问道:「就封锁在那洞穴里?」
贝尔点头,道:「那小孩告诉我们,族里人们自小便被严禁进入那洞穴,那是族里最严厉的条规之一。」
贝尔看着正低头沉思的阁雷特,续道:「从他口中,我们还知道,那把刀是族人祖先留下的魔物,具有强大的摧毁力。」
阁雷特问道:「有没说道若踏入禁地会怎样?」
贝尔道:「据说只要一进入山洞,就会受到诅咒,所有不幸将降临侵犯者的身上。」
贝尔又道:「可是……倒没听他说,接近那里会有什么结果。他只说没人敢接近那一带。我们问他若接近了会怎样,他却摇头,说不知道。」
贝尔望了望阁雷特,又道:「我们又问他会否受到族人的处分,他说不会,并声称自己多次与其它族里小孩,到那一带附近嬉戏,过后只受到母亲警戒,不可再到那一带附近,倒没听他说会有什么人守护那里,并杀害侵犯者。」
阁雷特道:「会不会是他们只是侵袭族外的人?」
贝尔道:「这倒不知。」
阁雷特道:「若是进入那洞穴呢?族人也不会怎样?」
贝尔道:「就像刚才所说,族人没有条规来惩罚进入山洞的人,他们只相信自然会有咒语来守护那里,侵犯者自然会受到诅咒。」
阁雷特道:「就只是这些?」
贝尔道:「我们还向他探听,最近族里有什么特别事件发生吗。他告诉我们,族里一直以来都平静如常,好象全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大事般。」
阁雷特道:「还有什么吗?」
贝尔道:「就这么多。」
两人又沉默了片刻。
贝尔首先开口:「我们将这小孩的话与整个事件联合起来,假装设想,这整件事,会否真与那把刀有关。」
阁雷特道:「好象极有可能。另小姐不是曾大喊看过有把会饮血的刀?」
贝尔道:「就是!」看来神色凝重。
贝尔不得不神色凝重,因为若果这事与这些神秘现象有关,他是不能做到什么的了。
这只能交给象阁雷特这类奇人,才可能解决得到问题。
看来,这回越来越牵扯上了神秘现象。
这回牵扯到的,是一个上古的原住民传说。
阁雷特不禁感觉到一股寒意。
难道进入那山洞,真的会受到诅咒?
可是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那里,除此也无计可施。始终是得进入那里查探的。
沉默了片刻,阁雷特道:「你们有何计划?」
贝尔道:「没有!唯一办法就是寻找奇迹。」
阁雷特疑惑道:「奇迹?」
贝尔点点头,道:「就像你。」
阁雷特笑了笑。的确,他对很多人来说,就是一个能令奇迹出现的人。
正如之前所说,不少面对难以解决超自然问题的人,都会请求他的帮忙。
阁雷特道:「那你们是想要我进入那洞穴了?」
贝尔点点头,道:「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是最好不过了!」
阁雷特问道:「为什么?」
贝尔低下头,随后抬起头来,凝望着阁雷特的双眼,缓缓道:「因为……」
「因为什么?」阁雷特问。
「因为你是阁雷特。」贝尔依然凝视着阁雷特。
阁雷特先是一呆,随后笑了起来。
贝尔也随着阁雷特,两人呵呵地笑了起来。

五•禁地

阁雷特驾驶着跑车,飞快地朝市区的警局驶去。
贝尔答应阁雷特会尽一切所能,协助他进入目的地救人,但都被阁雷特推切了。
贝尔觉得好奇,可是阁雷特却给了个令他无法反驳的理由。
阁雷特说:既然他们无法救出失踪者,那再由他们帮忙,一齐寻找受害者,等于与之前相同无意义。
阁雷特认为,这回不可再大规模地上山找人,这样会再次惊动侵袭者(如果真有侵袭者)。
阁雷特认为,越少人进入山林越好。说得难听,就是要偷偷摸摸进入目的地查探。
可是,以阁雷特一人之力,却难免会让自己失去成功的信心。
于是,阁雷特决定到警局去。
他到警局并非想请求警方的协助,而是想找个伙伴。
理所当然的,这个伙伴必需具备一定的能耐,而非平常人能够胜任。
理所当然的,这人非张探长莫属了!
张探长是神探,拥有过人的敏锐度与观察力,甚至拥有些许的职业性第六感。
找他帮忙,是最适合不过了!
阁雷特一踏入警局大门,便与刚巧正要步出大门的张探长撞个正着。
张探长看来行色匆匆。
他一见阁雷特,立即脸露喜色,随即又生气起来。
阁雷特见他这般模样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!
张探长一把抓住阁雷特的双肩,骂道:「你这家伙,看你干了什么好事?」
阁雷特笑了笑:「别告诉我,你想要拘留我。」
张探长气道:「就是!」
阁雷特道:「你难道就不能帮我解决?」
张探长道:「不行!有好几个证人见到你的车牌号码。」
阁雷特道:「那我会被提控了?」
张探长道:「很难说!」
阁雷特道:「那请你帮帮忙,做些手脚吧!行吧?」
张探长见阁雷特求他,神气道:「那还得看看心情。」
阁雷特假装出可怜的神情,道:「就这一次嘛!张大哥。」
张探长一抖衣领,神气地说道:「看你这副德性,下次还敢不敢?」
阁雷特知道这回是没问题了。
方才阁雷特令到公路上发生一场少见的连环车祸,这事警方必然追究。
可是,张探长毕竟是阁雷特的好朋友,数次帮忙阁雷特解决了不必要的麻烦。
这回张探长肯定又会帮忙阁雷特处理这事件。
可是,这也不代表阁雷特能够逃避责任。
车祸毕竟是因他而起。
张探长道:「车祸毕竟是因你而起,你看该怎么办?」
阁雷特道:「好吧!我会赔偿所有受牵连者应得的赔偿金。」
张探长道:「好!那可是你说的!这一来就好办了!」
阁雷特道:「那先谢谢你了!」
说着,张探长正要离开,急匆匆地要到事发地点观察情况。
阁雷特一把拉着他,道:「你要到哪儿?」
张探长道:「当然是到事发地点看看你的杰作啊!」
阁雷特道:「等等!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办呢!」
张探长感到奇怪,道:「什么事?」
阁雷特一把将他拉了过去,边将他拉出警局大门,道:「别问那么多。」
张探长还来不及反应,便被阁雷特硬生生拉到车上,然后就糊里糊涂地跟着阁雷特,由阁雷特驾驶车,快速离开了警局。
张探长一阵迷糊,疑惑地问道:「你干什么?到底要带我去哪里?」
阁雷特道:「山里。」
张探长瞪大双眼:「山里?」
阁雷特点头。
张探长道:「你是说城郊的那座山林?」
阁雷特又点头。
张探长翘起双眉,以极不相信,又带些怀疑的语气问道:「现在?」
阁雷特转过头望着他,点头道:「是啊!有问题吗?」
张探长先是一呆,随即便瞪大双眼,在车里跳了起来。
阁雷特被张探长的过度反应吓了一跳,以致操控驾驶盘的双手也稍微摇摆了下。
驾驶盘的轻微失控,令得急速行驶的车子车身突然斜转,倾向右侧。
阁雷特赶紧集中注意力,将驾驶盘调正来,让车子再回到正确路线。
阁雷特这一惊非同小可,不停在心里祷告,万分担心会再引起另一场车祸。
只见张探长正自不停地在叽哩呱啦吵个没完没了,边说还边乱挥双手,看来象是发疯。
阁雷特白了一眼,道:「我的张探长,有什么那么惊奇的吗?」
张探长这时依然无法克制自己,大声道:「当然啦!这么夜了还去那种地方,你是吃饱没事儿干啊!」
阁雷特道:「你先别急嘛!去到你就晓得是怎么回事了!」
张探长气道:「你以为我很多空闲时间吗?就算有,这时候还不如在家睡场大觉岂不更妙?」
阁雷特道:「好了好了!我的大神探,你静静地听我解释行吧?」
张探长这时稍微沉住了气,双手抱胸,表现得仿若阁雷特再慢些说话,慢了数秒告诉他事情来龙去脉的话,便会再发作。
阁雷特没办法,只好一五一十地将前因后果告诉了张探长。
当然,阁雷特只是简略地述说。
这间中,由于有些部分阁雷特描述得过于简略,以致张探长有些不明白,但还是沉着气听阁雷特述说,只是偶尔打断话,问问一些感到模糊的事项,以便弄清楚事件。
说实在的,若听阁雷特述说的人,不是张探长,而是其他人,可以肯定的,那人一定会沉不住气。
怎么说?
要知道,阁雷特在这种紧急的时刻,组织语言的能力是有限的。原因在于他必需在数分钟的车程内,以最简短扼要的语言,来让人明白整个事情的经过。
这包括了自贝蒂小姐逃出来,到碧绮等人失踪,以至单眼帮找上门来,然后再到医院查探……
这一切来龙去脉,必需在短短的数分钟内描述得好,还真考功夫。
张探长肯定是听得非常模糊,只能大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张探长也不愧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警官。阁雷特虽然说得乱七八糟,但张探长还能安静的听完他的描述,而不扰乱阁雷特的说话。
若换成别人,一是不听阁雷特说话,二就是一直发问,以致扰乱说话者的描述了。
张探长听完阁雷特的叙述后,便将自己所明白的段落重新组织起来,并在脑中加以整理,以便更明白整个事件。模糊之处,便询问阁雷特。
当张探长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时,两人早已来到山脚。
张探长这时候还有些不愿意下车,他对阁雷特说道:「我觉得,还是报警吧!警方会尽力救出失踪者。」
阁雷特白了一眼:「若警方真那么能干,怎么对于寻找失踪者,完全没有线索?」
张探长道:「现在不是有了?」
阁雷特道:「这些线索都是我提供的!我要不说,你还会晓得吗?笨蛋!」
张探长道:「可现在有线索啦!我才不管是谁提供的,有线索就是有线索。」
阁雷特道:「别闹了!我是要告诉你:警方的能力,还及不上单眼帮和贝尔的部队。」
张探长一听阁雷特如此奚落他,不禁有些不满,争论道:「那就要让你见识见识警方的办事效率了!这次让我来表现给你看!」
阁雷特一拍额头,摇了摇头,无奈地道:「我的大神探,就当警方很棒好了!可是这次的情况非比寻常,不是办事效率高就行的。」
张探长道:「我就认为该由警方来处理才妥当、」
张探长固然是想藉着警方的力量,全力营救失踪者,可是他却始终不明白,这事件并非想象中简单,不是单凭警力就能解决。
至少单眼帮与贝尔先生就解决不了了!
别说单眼帮,就是象贝尔那类精锐的组织,也无法营救失踪者。
仅说单眼帮的效率,说实在的,也还算不逊色于警方。
而贝尔的组织,优秀程度又远远超越了单眼帮。
象贝尔这类精锐的组织,也无法营救失踪者,更别说是警方了。
张探长并不明白这一点。
或许他没见识过这类优秀的组织,也或许他对于警方的能力过于自负。
阁雷特不再争论些什么,从车的后厢取出了各式用具。
这些用具包括了上山必备之物,如:手电筒、绳索、地图等等。
张探长见了,也不理会阁雷特,坐在车上不动。
阁雷特将自己装备齐后,走到车门旁。
张探长见他走来,显然不友善,问道:「干嘛?」
阁雷特道:「没啥。」随即将手探入车内,一把将张探长拉了出来。
这一下突来的动作,让张探长来不及反应,被拉出车来。
张探长一被拉出来,阁雷特便将车门关了,并锁上。
张探长无奈,只得来个无声抗议,端站车旁,不愿移动半步。
阁雷特没办法,只得一把拉着张探长,硬生生将他拖着走。
就这样,张探长被阁雷特边哄边拉,步入黑森森的山林,以至最后终于被说服,心甘情愿地帮阁雷特这忙。
这时正是深夜时分,四周一片黑暗。
在这偌大的森林,眼中所见,只是一片漆黑。
热带的丛林原本就深藏着无限危险之事物,更别说在此般情景之下。
四周飘渺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静,偶尔传来的,是黑夜中出动寻觅猎物的野兽的吼叫声。
时而传来狼嚎声,时而传来夜鸟的啼哭声。
野外深夜时分风特别大,尤其是在雨季,就算没下雨,平时也会突然挂来几阵大风,或整天呈现阴凉之景,冷风不断。黑夜来临时,风挂得更是利害。
当大风突然挂来,茂密的丛林里传来草树叶片的沙沙之声,惊动了丛林里的鸟兽,顿时鸟哭兽嚎,仿佛整座丛林突然惊醒般,晃动了起来。
热带雨林的空气常保潮湿,雨季来时气候变得越加潮湿。
气候难免变得寒冷。
这时阁雷特与张探长两人身处神秘恐怖之境,不免感到些许害怕。
寒冷使得两人禁不住直打冷颤。
两人如身陷万丈深渊,内心的恐惧可想而知。
阁雷特还算曾历经过数次大风大浪、神奇超凡的事件,这些情景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。
相交之下,张探长却显得异常不安。
阁雷特与张探长个别手持手电筒,微弱的光仅可让两人确认上山的小路。
阁雷特不停检索贝尔所提供的地图上的指示前进,张探长则跟在其后。
两人在黑夜中疾步往山的更深出迈进,四周尽是浓密的草丛与大树。
张探长不停埋怨,阁雷特却不理会他,自顾自地走。
张探长好几次被草茎畔着,差点儿追不上阁雷特。
由于白天时下过一场大雨,所以山路尽是烂泥泞,又滑又难走。
阁雷特急于到达目的地,挂心着碧绮的安危,在黑夜中横冲直撞,也不理会泥水沾污了衣衫。
张探长心知阁雷特是担心妹妹的安危,所以也不再说话,只是紧紧跟在其后,深怕跟丢了。
两人一路上极少说话,只是耐心地寻找山路。
基本上来说,只有阁雷特一人急于寻找山路。
在如此夜黑风高的时候,在广大的热带大森林寻找目的地,着实不简单。
约莫一小时,张探长再也承受不了寒冷与辛苦。
张探长疾步向前,将手搭在阁雷特后肩上,示意他停下。
阁雷特转过头,问道:「干嘛?」
张探长喘着息,道:「休息会儿吧!」
阁雷特停了下来,搽拭着额上的汗珠,说道:「怎么?大神探竟奈不住这点小挑战?」
张探长『呸』的一声,说道:「这算什么?」喘了喘气,他继续道:「不过总得休息吧!」
阁雷特笑了笑:「好吧!不然待会怎么与敌人搏斗。」
张探长道:「少来!不过说实在的,还要多久才到?」
阁雷特道:「不晓得。我想还要走好一段路。」
张探长听说还要好一段路才能抵达,不禁开始有些泄气,蹲了下来,干脆休息得痛快些。
阁雷特道:「别气馁。张探长怎可如此查案?要有恒心才是。」
张探长道:「说得倒好听。在这类情景下工作还是头一回。」
阁雷特道:「这样才好嘛!吸收多些经验,以后可以学学我,写写书,赚些外快,存些钱,以后就不必查案查得那么辛苦了!」
张探长苦笑了下,道:「你想得倒美!」
说着,张探长突然『咦』了一声。
原来张探长觉得自己的左脚好象有些什么,于是,便提起手中电筒一照,赫然发现竟是一只蝎子爬在脚上。
张探长查案自然一流,也算胆色过人,不过这些奇怪恐怖的生物,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,任何人都会吓着。
张探长这时脸色突变,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倒了。
张探长直跳起来,赶紧以手上的电筒将蝎子挥走,身体左摇右摆的,极是好笑。
阁雷特还来不及反应,便见张探长跳了起来。
当阁雷特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时,张探长突然一个不留神,在烂泥上滑了一跤。
山路极是滑溜,简直可以与溜冰场媲美。
张探长滑倒后,又顺势向山路旁的斜地滑去。
阁雷特见了这情景,知道事情糟糕,赶紧跃过去,整个人扑倒在地,并将张探长拉着,以免滑下山坡。
可是事情并不象想象中的那样。
当阁雷特拉着张探长的衣领时,张探长的整个身躯早已滑下山坡。
由于山路滑,没有磨擦力,加上张探长的体重,使得在山坡上的阁雷特也跟着滑入山坡。
两人就这样在倾斜的坡上翻滚着,一直到平地才停下。
这时,两人身上所带之物也在翻滚时散落了不少,包括了手电筒,及地图等一些重要的用具。
两人同时感到天旋地转,且满身泥沼。
张探长试图站立,却又倒了下来。
阁雷特毕竟受过严格的武术训练,站立后,强自镇定,让自己稳稳站立起来。
当阁雷特觉得稍好后,便将身边的张探长也扶起来,问道:「没事吧?」
张探长抚着头,使劲转了几下,说道:「还好!」
四周一片漆黑,眼中所见,只是黑沉沉的影子。
两人蹲下摸索着,试图寻找手电筒及一些用具,但什么也摸不着。
好一会,两人的眼睛才开始适应黑暗,并开始看得更清楚些。
无论如何,两人所见的,依然只是黑影,只是较之前清晰些而已。
他们只能以黑影的形状,辨认出那是树,或草,或大石块而已。
这情景是着实的不好受,以致张探长开始埋怨起来,深怕就此被困在这里。
阁雷特只好不停地安慰。
张探长或许不知道,阁雷特现时的心情,比他更着急。
黑暗中,两人完全无法做任何事,包括寻找出路。
两人只能等待天明了!
阁雷特心想,这一拖,碧绮的情形就更为危急了!
张探长索性摸索着,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块,干脆坐着算了。
当阁雷特也想走过去坐下时,突然张探长身后传来了『呱』的一声,直将他吓得屁滚尿流。
张探长不晓得那是什么声音,赶紧跳了起来,远离那里。
阁雷特笑了笑:「那是蛤蟆的叫声嘛!」
张探长拍拍胸口,道:「怎么会跑出蛤蟆来了?」
阁雷特道:「可能这里附近有河流或湖吧!」
突然,又传来几声蛤蟆的叫声,可是这回却是杂乱急促的鸣叫。
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向前探个究竟。
只见大石旁有条如手腕般大小,条状类似树枝的黑影在扭动。
这时蛤蟆的叫声也停止了。
张探长道:「那是什么?不会是……」
阁雷特道:「八成是蛇!」
张探长听了,不禁打了个寒噤,说道:「我适才还坐在那石块上,差点成了大蛇的猎物了!」
阁雷特打趣道:「是啊!蛇类也会选择猎物呢!以你的个子与蛤蟆比起来,可大得多,选择你吞下,可以十天不必猎食了。」
张探长瞪了眼,裂开了半边嘴唇,责备阁雷特乱说话。
可惜他这动作阁雷特没见到,因为四周漆黑一片,见不到这表情。
阁雷特这时又开玩笑地道:「我想这一带极有可能是蛇出没之地,要小心啊!」
阁雷特原本只是想开开玩笑,没想到张探长真的担心起来。
突然,张探长『啊』地叫出声来,阁雷特被吓了一大跳,忙问:「怎么了?」
张探长道:「我好象听到了蛇吐信的声音!」
阁雷特道:「什么?别吓我。会不会是枝叶磨擦发出的响声?」
张探长道:「是吗?还是小心些。」
于是,两人为安全起见,便细心聆听起来,深怕真的跑来了一跳毒蛇。
正当两人细心聆听时,突然两人同时听见了一阵轻微的鼓声。
这声音轻得象蚊鸣,若不是细心凝听,绝无法听见。
两人呆了呆,为了确定,便再次仔细聆听。
张探长问道:「是鼓声吗?」
阁雷特道:「应该是。」
他俩知道,这鼓声极有可能是来自山里一些土人的部落。
张探长道:「如果真是的话,那我们就有救了!」
阁雷特道:「你错了!」
张探长奇道:「怎么?难道这些是食人族?」
阁雷特道:「那倒不是,这山里还没听闻出现过食人族。」
张探长道:「就是嘛!况且据我所知,这山里的一些原始部落,被我国政府极力推动为旅游景点,并开放予旅客及一些考察团拜访。我想这些原住民应该很友善吧!」
阁雷特道:「话是没错,可是别忘了,我们这次是来暗中查探的,而且最近的失踪案件极有可能与这些部族有关。」
张探长一想,点了点头表示赞同。
阁雷特继道:「所以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,否则会打草惊蛇。」
张探长道:「没想到寻找了目的地这么久,现在就近在眼前。」
阁雷特道:「这次可说是因祸得福了!」
说着,便与张探长两人一齐朝声音传来处前进。
没多久,两人渐渐见到远处天边一片通红,显是该处正燃烧着熊熊烈火。
两人也渐能见到周遭情景。
现时两人身处一处浓密的草丛,四周长满不知名的大树。
杂乱的山草令两人寸步难行。
刚才两人滑下山坡时,身上所携带的刀散落了,此刻便无用具可铲除丛丛杂草。
两人于是将脚抬高,大步大步地在杂草丛里行走。
现在也只能这样了。
两人只能将脚抬至高于杂草,才将脚跨向前。
若是象平常那样行走,小腿很容易便被草茎草根绊着,以致需要费时费力去拔除绊着脚的草茎草根。
两人此时行走的姿态极之滑稽。
没多久,两人都气喘吁吁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虽在寒冷的夜晚,但两人早已汗流狭背。
耳中鼓声越来越响亮清晰,四周也越来越明亮。
两人此时心里同时想着,在这么深的黑夜,这些土人正举行着什么典礼呢?
是祭典、庆典,还是神秘古怪的恐怖典礼?
虽然两人这样想着,但是始终希望尽快抵达该处。
毕竟两人都想尽早查探真相。
况且,如此这般的,滑稽地在草丛间步行,也不是件好玩的事。
好不容易,两人来到典礼进行之地。
两人不敢太靠近,担心被发现,所以隐身在大约有十尺距离的草丛间。
两人隐藏在草丛里,四周虽然光亮,但也不容易让人发现。
他们伏低身子,微微探出头来,自草丛的隙缝间窥探原住民的活动。
只见眼前有块空旷的泥地,四周围绕着草丛及树木。
在阁雷特与张探长的右方,大约二十米远处有块岩壁,岩壁上有个人般高的洞穴。
两人心想,那洞穴该不会就是他们所要寻找的吧?
空地正中央堆积着半个人高的干材,起着一把大火。
一群为数不少的土人,群聚在一方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。之中有不少幼儿依偎着母亲的怀抱,也有稍大的孩童紧紧贴着母亲,睁着乌溜明亮的眼珠子,不发一语。
年纪较长的,更是表情严肃,大气也不喘一口。
四周飘散的,只有群众跟前一位看似巫师者的祷告声。
这显然就是一个神秘的祭典。
这些土人,自然就是该山区里的原住民。
只见那巫师围绕着火堆蹦蹦跳跳,口中不停念着一连串咒语。
片刻,几位长老拥护着一个看似族长之人,走到巫师跟前。
巫师与一众长老一阵「叽哩咕噜」的,细语了一会。
一众长老脸色看来极为凝重,林立一边的其他族人也显得焦虑不安,但还是抱持沉默,都不敢发出声响。
阁雷特与张探长见了,也不免感到丝丝的担忧,害怕会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。
突然,张探长「啊」地一声,叫了出来。
这声音极为简短,因为张探长叫出声后,便立刻回过神来,止住了叫声,或者应该说只是叹声。
虽然如此,这声响还是被发现了。
首先是接近阁雷特与张探长所在处的几个族人,转过头来,接着,其他好奇的族人,见了也跟着转过头来,望向两人隐身之处,以至最后另一边的一众长老与巫师,也都望了过来。
顿时,整个族群噪杂了起来。
妇女们慌忙挽了幼童的手,跑到一众壮汉的后面。
长老们也慌忙拥护着族长,远离了危险处。
巫师一阵大喊大叫,引领着壮汉们拿起武器,朝两人所在处呼喊示威。
阁雷特心想,这回可被张探长坏了大事,正想站立起来,干脆现身,再来一场单人对百的大格斗。
就在此时,距离两人六尺左右的草丛前,晃动了起来。
只见一位身穿白衣长袍的人从杂草中站立起来。
只见那背影阴沉沉的,一头蓬松的长发遮盖了大半上身。
那人站立后,眼前的原住民们不禁睁大双眼,各自慢慢退了好几步,都不敢再发出噪杂声,只是发出类似畏惧的低沉声。
原来,还有其他人藏身该处!
土人所发现的,不是阁雷特与张探长两人,却是两人眼前的白衣人。
这时,那白衣人……
不!该说是白衣女人慢慢转过头来,望向阁、张两人。
由于这端没有火把照明,所以阁雷特与张探长,是无法在阴暗微弱的光线下,看清对方的神态样貌的。
只是,在阴暗的背影中,又稍稍能见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神,以及飘浮的长发及白袍。
只见她半侧过面来,脸都被长发遮蔽,只在发丝间隔的隙缝中,隐约可见那凶煞的眼神,仿佛怪两人害她被人发现,誓要复仇不可。
阁雷特与张探长见了这情景,不禁打了寒颤,全身毛发直竖了起来。
原因在于,那身影太阴森可怖,简直就是鬼的背影。
原来方才张探长突然发现他与阁雷特的前方,有一个身影突然静悄悄的在草丛间蹿过。
若不是机缘巧合,张探长恐怕也不会留意到。
或许那真是鬼,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,轻轻飘过。
眼前这人,真是人吗?
或者该说:眼前的,是不是鬼?
阁雷特虽感恐怖,但艺高人胆大,所以也不太害怕。
张探长却是吓得出不了声音,可是也强自镇定下来。
阁雷特与张探长两人默不出声,等待眼前那不知是人是鬼的『人』,作出下一步动作,再做打算。
可是,呆了片刻,那人还是没任何举动。
另一端的原住民们,竟不敢有丝毫妄动。
阁雷特正自怀疑。
突然,一阵风吹过,整个草丛随风晃动了起来。
那女人的长发及长袍更是飘散了开来。
那黑沉的身影看来更是可怖。
当杂草晃动起来,便隐约从杂草缝中露出那身影的下半身。
阁雷特突然察觉,那人手中还握着一件事物。
那仿佛是把刀。
阁雷特惊觉:这会不会就是贝蒂说的那把刀呢?
是吧!是传说中被该族人视为神物的刀。
难怪方才该族众人如此畏惧。
此时,突然原住民中,有人向着那白衣女人掷出长矛,紧接着,其他稍微大胆的壮汉,也陆续将手中武器掷向那白衣女人。
土人群体开始又噪杂起来,并夹杂着阵阵呼喝声,似要吓退该白衣女人。
那些长矛、干材之类的武器,绝大多数都瞄得不准,都掷不中目标,所以,那女人依然站在该处,丝毫没有闪避。
只见她缓缓将头转过。
此时,突有一枝长矛不偏不倚,飞快地从土人之中射向该女人。
眼看长矛即将刺过该女人的胸膛。
当长矛离那女人胸膛只有数寸距离时,那女人突然伸出左手,一把将之抓着。
平常人决不可能有此种能力,可以那么快速,且准确地将那长矛抓着。
这一下足见该女人出手的力度与速度。
阁雷特与张探长不禁惊讶万分。
阁雷特想,难道这人是武术高手?
此时,那女人突然将手中长矛掷向土人群。
那速度快得惊人,平常人的臂力,绝无可能将那矛,以如此快的速度掷出。
阁雷特虽然曾受过特别的训练,可是也自认绝不能如该女人般神力。
那矛以极快的速度刺入一个土人胸膛。
那土人一声悲喊,随即倒地。
土人之中有个类似将领的勇士,呼喊着,并领导着一群战士,蜂拥而上,冲向该女人。
那女人也不移动,只待土人一到,便立即与之展开搏斗。
只见那女人不停挥动手中短刀,刀划到之处便听见土人群众发出惨叫。有者被削去臂膀,有者被当头砍毙。
土人们丝毫没有退意,依然不停涌上奋战。
那女人有时将接近的敌人以手臂之力,将之抬起抛开,有时将敌人一脚踢得老远,直把阁雷特与张探长看得目瞪口呆。
两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个女人。
两人更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所拥有体形竟是如此弱小。
这人看来比男人更有力,更强壮,更好斗,更可怖。
她简直不是人!
现在两人相信,她确实是鬼。
不消片刻,土人们已被杀得七零八落,死的死,伤的伤。
剩余大半的土人战士,一阵呼啸逃去,不敢再靠近这女人。
阁雷特见了这情景,赶紧一把将张探长拉走,趁着该女人还没前来报仇之前,离开此地,免得他真的过来找砸。。
一阵狂奔,两人才气喘吁吁地蹲在一颗大石旁。
张探长边喘气边道:「大英雄,这回你倒遇到克星了!」
阁雷特道:「我可没敢与她打斗……他是鬼啊!」
张探长道:「不是鬼你就不怕?」
阁雷特道:「你没见她那用之不尽的力气?出手又快得神速,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做到。」阁雷特顿了顿:「若她是人,我也不敢轻率与之打斗。」
张探长道:「要是真打起来,你有把握胜她吗?」
阁雷特沉默了会,道:「没有。不过倒想试试。」
张探长听了,先是一怔,随即苦笑。
阁雷特问道:「你笑什么?」
张探长道:「没什么!只是……我看她好象不比你弱。」
阁雷特道:「除非她是鬼,否则人再怎么厉害,都有个极限。」
张探长道:「你说得没错,可是你没弄明白,她远远超过你,比你强上好多。」
阁雷特沉默了阵,也不答话。
过了一会儿,阁雷特便道:「我们现在赶紧到原住民区吧!」
张探长道:「为什么?我们不是已知道那女人的所在了?」
阁雷特道:「那又如何?」
张探长道:「既已知道了,还去原住民区打探什么?」
阁雷特道:「你错了!首先,我们不晓得那女人是不是跟整件事情有关,不可冒然探查;其次,我想原住民一定对之了解,若她真的与该次事件有关,我们也可从原住民那里得到一些资料,尝试寻找她的弱点,以便救人时事半功倍。」
张探长沉思了会,点点头表示赞同。
于是,两人便摸黑寻找另一条路,以达原住民区。
刚才见原住民逃往山穴的右方,想是该方向就是往原住民聚居的方向。
两人绕了个大圈子,从山穴数十丈远的地方摒息静气地绕过,向方才原住民逃去的方向前进,深恐惊动那恐怖的『女人』。
如此两人已花费去不少时间。
越过该处,两人才敢再放开脚步,急速前进。
过不多时,两人见到了火光,显然来自目的地。
两人赶紧加快脚部,来到原住民村落。
那里四周空旷平坦,没有草木,散布的是以木板及甘草、枯枝盖成的住屋。
一眼望去范围不小,可见该民族人数众多,属于强大的一支族群。
在部落的正中央,有一块极宽的平地,正中堆起材草,点着火。看来是平时族人相聚的地方。
眼前正见大伙原住民聚集在那里。
两人心想,他们一定正在议论刚才发生的事。
两人还未走近,原住民人群里便开始骚乱开来。几位类似勇士的原住民,提着长矛站在人群前,对着阁雷特两人呼呼喝喝,意图吓走两人。
张探长表现得有些惊慌,不知所措。
阁雷特也不知该如何让他们冷静下来。
看来他们已是受过极深的惊吓,所以才会那么敏感,见到有人靠近,便骚乱开来。
正当阁张两人不知如何是好时,原住民人群中走出一人。
那人样貌看似原住民,肤色也与其他原住民一样,可是,他身上穿的,却不是树皮或兽皮,而是干干净净的线条衬衫牛仔裤。
那打扮并不时髦潮流,可是却也是现代社会的装扮。
只见那人举起双手,示意众人安静,然后开口对阁张两人说道:「你们是什么人?」
阁张两人也不惊奇,因为现在有好些原住民区已然开放,并与文明世界交流。有些原住民也象文明社会的人,上学、读书、工作,与文明社会的人没什么两样。
阁雷特于是回话道:「我们没有恶意。」
那人又道:「你们来这里干什么?」
阁雷特道:「前些日子有人在这里失踪了,我们来只想寻找失踪者。」
那人道:「你们是单眼帮的人?」
阁雷特与张探长对望了一眼:「不!」
那人道:「不管你们是谁,我们现在不欢迎任何人到这里来。你们快走吧!」
阁雷特道:「不!我妹妹就在这里失踪,找到他之前我绝不离开。」
张探长也跟着道:「我是警务人员,来此查案……或者我们能帮到你们。」
那人转身与几位长老交谈了一会,又转过头对两人说:「你们来此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,要不是你们这些文明人,我们现在还快乐地生活着。」
阁雷特心想:定是因为单眼帮以暴力手法俘虏了一些原住民问话,所以令得他们讨厌文明社会的人,并认为文明社会的人不友善。
阁雷特道:「我们真的没有恶意……」
没等阁雷特说完,那人便道:「不必多说了!你们走吧!」
阁雷特心想:难道此次前来,竟要无功而返?
当然,阁雷特不会死心,他决定查出个真相,至少了解到底那样子象鬼怪的女人是何方神圣。
反观张探长,却似一副无所谓的表情,似乎毫不在意是否能查探到些什么。
实际上,张探长是不想来此地的,只不过是阁雷特硬将之带来。
正当阁雷特还想开口说话,突然阁雷特察觉身后掠过一阵凉风。
说是一阵凉风,其实也不过是微微的一种感觉。
除了阁雷特,其他人肯定不会有任何感觉。
阁雷特是一个超乎常人的异人,除有天赋之才,自小还受过特别的训练,他的观察力与对周围环境的敏感度,是非常人所能并论的。
阁雷特知道,除了自己,不会有人察觉周围这轻微的变化。
有一样事物从阁雷特与张探长的背面,在极远的距离,以极其快速的速度穿过丛林。
那,或许会是一个人。
此时夜风阵阵,吹得丛林沙沙作响,可是当那事物越过之际,那轻微的,参杂着的细微异声,早被阁雷特发觉。
阁雷特心想:莫非有人跟踪而来?
可是,刚才来时为什么却不发现任何异动?
正当阁雷特迅速思索之际,突然感到身后一阵杀气。
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直冲而来。
说是人,是因为阁雷特听到极其轻微且急凑的脚步声。
这周遭的情势之变化来得突然而快速,不由得阁雷特细细琢磨。
此时,阁张两人前方的原住民们,也已见到阁张两人身后的情景,个个脸色骤变,变得恐慌、失措。
此时,就只有张探长一人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。
阁张两人身后那人来势汹汹,只在数秒之内就已来近两人身后。
不等那人接近,阁雷特突然一个转身,一拳挥出。
那人也没来得及招架,面门中了一拳,被打得往后跌出,俯卧在地。
阁雷特在击中对方之时,只觉得拳头微疼,手腕微微发麻。
阁雷特心想,这一下极重,定将对方打得牙齿并裂,半天爬不起来。
张探长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吓了一跳,待那人被阁雷特一拳打倒,才来得及反应,赶忙作势戒备。
只见倒在地上的,正是那白衣女子。
原住民们在另一端瞧得清楚,阁雷特将那恐怖的女人打倒了!
他们除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还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将那女人打败。
顿时,原住民群中欢呼声四起。
可是,没等他们开心完,那女人的双手突然按地,将身子撑起,而后缓缓站立起来。
只见她将头缓缓向左一摆,然后再向右一摆,使颈项发出『咯、咯』两声,若无其事的站立在那边,睁大布满血丝的双眼,望着众人。
阁雷特见了此情景,不禁大感惊讶:竟有人能耐得了这一下重击。
另一端的原住民们更是吓得惊惶失措,呼叫着四处逃散。
那女人就这样一动不动,与阁雷特互望着。
张探长当然也晓得事情不妙,可是还是保持镇定。
片刻,那女人缓缓将右手举起,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柄类似小刀之物。
那刀说起来并不完全象刀,因为他并非普通利器般,由于以金属物制造,所以大多呈银白色,或者若果已经生锈,便呈黑褐色。
那刀,竟然是红得发黑。
看起来,无论如何不觉得那是一把刀。
况且,刀的刀锋并不尖锐,反而钝得象是一把尺。
阁雷特之所以会认为它是刀,全是因为之前的所听所闻――――贝蒂的境遇,以及失踪者的寻刀举动。
那女人举起小刀后,突然一个箭步,直冲向阁雷特。
阁雷特不等她到来,脚步一起,也直奔向那女人。
当两人接近时,阁雷特首先挥出一拳。
那女人将身体一摆,躲过这一击。
没等阁雷特挥出第二拳,那女人便以短刀攻击阁雷特,又是刺又是划,让阁雷特招架不住。
阁雷特当然也不是盖的,使出浑身劫数,好几次将对方打倒在地,只是对方仿如魔鬼般,似有不死之身,倒了又起;起了又倒,把阁雷特耍得晕头转向。
比起阁雷特,那女人是逊了一筹,无法招架阁雷特的拳脚,可是论起体力,却又优胜过阁雷特百倍。
一时之间,两人打得不分高下。
对于原住民来说,没有人能够与手握魔刀之人对抗,可现在的情景,却是令他们大感惊异――――竟然有人能与手握魔刀之人抗衡,那岂不是天神吗?
张探长正想上前助阵,突然身后传来一人呼喊:「求求你,别再杀人了!」
张探长转头一看,见是一个男人,从林中跑来,气喘吁吁的,显然跑得太急。
那女人被这人的说话惊扰,跳开一边,瞪着他。
阁雷特也跳在一旁,以奇怪的眼神望向那男人。
那男人满脸须渣,仿若几个星期没剃胡子般,并且衣服破烂。
那男人道:「我知道……我知道你又要杀人……求求你……不要……不要……」说着,便从泥地上捡起一枝尖削的枯树干,指着自己的喉头:「让我死……让我死……」
阁雷特正自思索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,突然,那女人一跃过来,趁着阁雷特不留意,一拳将阁雷特打晕了过去。
张探长见状,赶紧过去,还没与那女人交手,那女人早已快速从张探长身边跑过,迅速得让张探长反应不过来。
只见那女人跑到那男人跟前,将他手上树枝抢过,一个耳光将他打倒在地,而后又快速地将他拉起,带着他跑离这里。
那女人的一举一动,根本与鬼魅没什么两样,并且所做的一切,无法解释,直把张探长看得目瞪口呆。
那两个身份不明之人离去后,张探长也不多加理会,赶紧跑去查看阁雷特,不停呼叫他。
此时,身后突然被一大片脚步声遮盖。
张探长转头一看,只见一群原住民,各持武器,将阁张两人团团围住。

待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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